他想说“太狠了”，但话到嘴边，又觉得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刚才钢铁厂发生的一切。
那已经不是决斗了。
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，当着数百人的面，对一个天之骄女进行的公开处刑。
从肉体到精神，从尊严到信仰，碾得粉碎，连渣都不剩。
周凡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开口：“过？胖子，你觉得什么是过？”
“在操场上，洛冰璃当众羞辱我们是废物，是社会底层，那时候，她觉得过吗？”
“在罪恶之城，如果我输给了屠夫巴克，被他的缝合巨兽撕成碎片，那些下注看我死的赌客，会觉得过吗？”
“在这个世界，从来没有过与不过，只有强与弱，赢与输。”
周凡转过身，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摘下，那张清秀的脸上，挂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漠。
他走到夏浅浅身边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。
“对她来说，这只是第一课。学不会，就只能被淘汰。”
林胖子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知道周凡说的是对的，可理智上的认同，并不能完全驱散情感上的冲击。
就在这时，一旁的洛冰璃端着一杯温水，莲步轻移，走到了周凡身边。
她看了一眼昏迷的夏浅浅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，仿佛在看一件物品。
“主人，她的火毒余温很高，需要处理一下吗？”她的声音清冷如故。
而沙发上的夏浅浅，似乎是被这声音刺激到，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，艰难地睁开了双眼。
迷茫，空洞，然后是滔天的恨意。
“周凡”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，重新燃起了不屈的火焰。
然而，她身体刚一用力，一股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，瞬间攫住了她！
“呃啊！”她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，身体猛地一弹，又重重地摔回沙发里，浑身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，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。
是灵魂烙印！
那个将她的灵魂与眼前这个恶魔绑在一起的，屈辱的烙印！
“你你这个混蛋！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？！”她惊恐地嘶吼着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
周凡没有回答，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洛冰璃。
洛冰璃心领神会。
她走到夏浅浅面前，那张冰山般的绝美俏脸上，第一次浮现出一抹复杂的，类似于“前辈”指点“后辈”的神情。
“他没有对你做什么，”洛冰璃的语气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平静，“他只是让你提前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。”
“你所谓的正义，你的骄傲，你的原则，在绝对的力量和更高级的智慧面前，一文不值。你越是坚守，就越是痛苦，越是挣扎，就越是能取悦他。”
“这是身为失败者的命运，也是我们的宿命。”
夏浅浅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冰璃。
这个学院里最高不可攀的女神，这个曾经比她还要骄傲百倍的洛家大小姐，此刻竟然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，在教导自己如何“接受”这份屈辱？
她疯了吗？！
“你闭嘴！你这个叛徒！”夏浅浅怒吼，“你忘了他是怎么羞辱你的吗？！”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
洛冰璃的眼神里，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痛苦，但很快就被一种更深沉的平静所取代，“但记得又如何？
要么像你现在这样，在无能的狂怒中被烙印反复折磨，要么就学会享受这份痛苦。”
“至少，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，还能让你找到一点存在的价值。”
说完，洛冰璃不再看她，而是转向周凡，微微躬身：“主人，需要我喂她喝水吗？”
“噗——”
林胖子一口可乐直接喷了出来，呛得他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。
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绘图？！
一个冰山校花，一个火爆委员长，两个曾经在风华学院叱咤风云的女神，现在一个成了逆来顺受的贴身女仆，另一个成了被公开调教的阶下囚？
凡哥他他到底是魅魔制卡师，还是pua祖师爷啊？！
夏浅浅也被洛冰璃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，以及那声“喂她喝水”，给彻底干沉默了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愤怒的火焰，仿佛被一盆混杂着冰块和狗血的冷水，浇了个透心凉。
她看着洛冰璃，又看了看周凡，最后看了看旁边咳得撕心裂肺的林胖子，第一次对自己的处境，产生了一丝荒谬的迷茫。
周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。
洛冰璃的成长，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她已经开始主动适应自己的角色，甚至学会了利用自己的“经验”，去打压新的“同伴”，以此来巩固自己“第一位”的特殊地位。
有趣。
女人的战场，有时候比星卡师的决斗还要精彩。
“不用了。”周凡摆了摆手，他可没兴趣欣赏什么“喂水”的戏码。
他现在更关心的，是这次狩猎的收获。
他心念一动，打开了系统面板。【目标：夏浅浅】
【品质：sr】
【当前关系：魅魔契约（初级）】
【好感度：-90】
【恶感度：99（已达当前上限）】
好感度再创新低，恶感度直接爆表。
完美！
就在周凡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，林胖子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
“我靠！凡哥！快看论坛！”林胖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，举着手机就冲了过来，脸上的肥肉都在兴奋地颤抖。
周凡接过手机。
罪恶之城的地下论坛，此刻已经彻底爆炸了。
热搜榜前十，有八条都和他们有关。
各种稀奇古怪的标题层出不穷。
而最火的那条帖子，标题简单粗暴——
【钢铁厂第一视角完整版录像流出！慎入！内含极度不适画面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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